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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怪病

    美丽的鸳鸯湖畔,杨宗谨和詹俊按辔徐行。

    杨宗谨显得一脸惬意,而詹俊则是愁容满面。

    走了一段路,詹俊终于忍不住,开口问道:“杨主事,你刚才说到处转一转,就是这么个逛法。”他本来对杨宗谨抱有很高的期望,此刻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“是啊,有问题?”杨宗谨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……没啥问题!”詹俊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有问题尽可讲来,不必拘泥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在想,如果这样逛下去,万一凶手再行凶,会对主事大大的不利。”

    杨宗谨闻言,突然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弄得詹俊莫名其妙:“大人为何发笑?”

    “亏你还是在开封府待过,连我的目的都不知道。”杨宗谨道。

    “目的?”詹俊仔细想了又想,最后还是尴尬的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杨宗谨见他还是不开窍,只好诱导性的问道:“我想问你,通往鸳鸯湖的这条河附近有没有村庄?”

    詹俊想都不想,就答道:“有的。这条河往上追溯至少有七八个村庄。”

    杨宗谨并没有回应,而是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詹俊见杨宗谨这样看着他,就知道自己回答的浅陋。又想了想,笑道:“大人的意思,还不会是追查柳捕头是怎么去到湖底的吧?”

    “你开窍了。”杨宗谨笑道,“鸳鸯湖底那么深,就算是有闭气功也不可能在下面待上一两个时辰,肯定是从别的通道前往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村庄虽然在鸳鸯湖上游附近,但是距离鸳鸯湖最近也至少有七八公里,那不属于开封府管辖,村里的人不可能有机会看到柳捕头。我们这么去问,恐怕不会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
    詹俊从事这方面工作也有多年,依照自己的经验,如果目击到柳捕头,也应该是湖畔的人,而不是村庄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其他途径!”杨宗谨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其它途径?你的意思是说,有一条通到湖底的隧道?”詹俊的口气里有了一丝嘲讽的味道,这种推测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。

    “大胆假设,小心求证,有没有查一查就清楚了。”杨宗谨收起笑容,十分严肃的看向鸳鸯湖。

    詹俊闻言轻笑了一声,他深吸了一口气,开始觉得杨宗谨果然还是杨宗谨,不负大宋提刑官之名。

    在提刑司衙门内堂,书吏们埋头整理着案件的资料。

    而谢斌和蒋忠却在书房,因为一件事情吵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关于柳捕头的事,你为什么不对府尹说实话?”蒋忠冷声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实话?我可是从来不隐瞒不报。”谢斌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”蒋忠继续冷声道,“柳捕头出事的前一天,他偷走了我们在瓷器店发现的那盏大红灯笼,然后就失踪了……”

    谢斌早就备好了一套说辞:“这件事疑点很多,还没查清楚,就这么冒然说出,对柳捕头的名誉有极大的损害,何况那顶大红灯笼,我们研究了半天,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有,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。”蒋忠显然对谢斌这种处理问题的方式,颇有微词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什么都知道,你为什么不告诉府尹大人呢?”谢斌反将一军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蒋忠一时语塞。

    谢斌却早把他心思看穿,冷笑道:“你还不是希望自己能够侦破此案,到时候让你的户部侍郎的父亲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,好把惠国公主嫁给你,我说的没错吧?”

    蒋忠虽然没有回应,脸却气得一霎红一霎白。

    谢斌见蒋忠吃瘪,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夜幕渐临,天边只剩最后一丝余晖。

    杨宗谨和詹俊几乎跑遍了鸳鸯湖上游所有的村庄,却没有丝毫收获,疲劳和沮丧在每个人的身体内悄然游荡。

    詹俊骑着马,有气无力的抓着缰绳,心中失望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显现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杨宗谨则是有些疲倦的坐在马鞍上面,半睡半醒。但是她又不愿意放弃,他的眼睛还努力的眺望着外面,仿佛在那些郁郁葱葱的山林中还隐藏着什么线索。

    上天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,在这个时候,路边一侧不远处的林子突然闪出火光。

    “詹俊!”杨宗谨突然叫道。

    詹俊听到叫他的声音,本能的勒住马的缰绳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詹俊问道。

    杨宗谨指着靠自己的这一侧,说道:“那里有火光,我想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詹俊顺着看过去,果然在林子深处,有一团忽明忽暗的火光。

    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詹俊随手从马背上拿出松油火把,从马上下来点燃,牵马在前面带路。

    杨宗谨牵着马跟在他的身后,两人一起走进树林,朝着火光的方向摸索前行。

    穿过密林,一片开阔的土地出现在眼前。一团篝火下,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妇人跪在地上,身前一条写满不知道什么书法的字的白布,旁边还点着纸烛,口中念念有词。

    而在她的身后,是一片坍塌陈旧的房舍,荒芜的野草,还有残破的酒幌子在夜风中舞动。

    不过老奶奶却发现了他们这些不速之客,转过脸来,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火光下,老奶奶的脸清晰可见,沧桑的面孔,犹如干裂开的田地,唯有一双眼睛还明亮如昔。

    “不要过来,这里是不祥之地!”老奶奶突然由惊讶变成惊恐,双手伸向天空,朝着杨宗谨和詹俊失声裂肺的叫着。

    杨宗谨和詹俊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神色惊异的定定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不祥之地,你们千万不要靠近。”老奶奶看他们不听,又大声叫道。

    杨宗谨从最初的不解,终于回过神来,说道:“在下常与魔鬼为伍,区区不祥之地何足道哉!”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朝那位老奶奶走过去。

    詹俊跟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这位老奶奶看着他们走过来,反而沉默了,闭上眼睛,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开始不停的转动。

    杨宗谨起初以为是信佛之人,但是仔细看老奶奶的念珠,却又和佛家大有不同。每一颗珠子好像不是圆形,而是……

    “老奶奶,不用害怕,我们没有恶意。”杨宗谨俯下身来,看着老奶奶说道。

    他眼角的余光瞄到身后的詹俊,感觉很好笑。这位老奶奶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害怕的神情,倒是詹俊显得有些害怕。

    老奶奶并不理会杨宗谨,更不应他的话,依旧低着头,闭着眼,念着经文。

    詹俊对这种事似乎很有经验,话不多说,直接从怀里掏出了捕头的腰牌。

    老奶奶终于抬起头,睁开眼,目光扫过他们,慢悠悠的说道:“阿米豆腐,愿无天佛祖保佑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阿米豆腐?无天佛祖?”杨宗谨有些惊讶,正确的念法不应该是——阿弥陀佛?

    老奶奶重新闭上眼睛,对杨宗谨刚才无礼的行为,做出无声的抗议。

    杨宗谨顿时尴尬的笑了笑,又蹲下来,语气柔和的问道:“老婆婆,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老奶奶睁开眼,举起手,指了指身后的废墟,说道:“来看看他们。”

    此时一阵风忽然刮来,身后高高的杂草,犹如鬼魅一般舞动起来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杨宗谨心里顿时发毛,勉强的回答道:“这里已经没有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他们都在啊……”老奶奶一边说一边开始烧起纸钱。

    杨宗谨这才明白她是在祭奠亡魂,于是问道:“你以前是这个村庄的吗?这里怎么会荒废的?”

    “他们背弃大慈大悲的无天佛祖,召来了天谴……魔鬼降临人间,把这里变成了不祥之地。”老奶奶碎碎念,手里的念珠还在不断的拨弄。

    杨宗谨等了一会儿,见老奶奶不肯再说一句话,只好悻悻地离开。

    两人牵着马,顺着原路,回到大道。

    上马后,杨宗谨边骑马边问詹俊:“你刚才表情告诉我,这里一定有事发生!”

    詹俊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,而是控制马的缰绳,朝着汴梁城前行。

    杨宗谨与他并辔而行。

    此时,一轮明月挂在天上,顿时月光满路。踏着如银的月光,赶赴回家。

    沉默了片刻,詹俊终于开口道:“这个村庄名叫娄子村,数年前,有商人到这里勘查现场,发现这里有大量的金矿。当地村民于是像疯了一样开始炸山挖洞,都想着能挖出金矿,一夜暴富。”

    “暴富没看见,废墟倒是一片又一片。”杨宗谨说出自己的感受。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事与愿违,村民们不但没有挖出金矿,反而纷纷染上了怪病,一时间人心惶惶。开封府对此非常重视,派了不少大夫下来问诊,不但没查出这是什么病,甚至连医治的方法也没有。没过多久,染病的人相继死亡,没得病的人也都被吓得逃离了村庄。朝廷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,对这件事进行了封锁,对外宣称是迁徙,再加上这个村庄里活下来的人也就几个,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你看到老奶奶的时候,表情会那么惊异。”杨宗谨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