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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754

    元祝死了,被人害死也成了天意活该,皇后死了,安排托付却无法掌控,现在秦潭公死了,他这十年图谋也成了空。”

    四大师说到这里又哈哈笑,看向秦潭公。

    “潭公啊,我说过了棋子都会死,这天下没有执棋人,都他妈的是棋子,所以谁也别瞧不起谁,谁也别自视过高。”

    秦潭公在那边倚断戟闭目,无知无觉。

    薛青道:“所以,大师你也别死啊,你死了说不定就成了传说中的恶魔害死了秦潭公宋婴,只有我九死一生降妖除魔”

    “滚你娘的蛋。”四大师骂道。

    薛青道:“不要骂人。”

    四大师呸了声,扬眉得意。

    “我不一样啊,我他妈的活到最后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教出了一个学生,别的事忽略不计,考中了状元,啧,对天下所有的老师来说这是最大的荣耀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熬死了想杀我的学生,我杀了想杀我的秦潭公。”

    “我吃了皇寺传下来几百年的神药,总算知道它是什么味,真难吃。”

    “学生,你说我活的值不值!”

    薛青这一次没有反驳,点头:“值。”

    “学生,我活的够不够!”

    薛青点头:“够。”

    “学生,那我能不能死?”

    薛青默然,看着膝头,她的手在慢慢的搓着一块碎裂的衣角。

    “能。”她道。

    “学生,我活到了能自己决定死的时候的时候,你说我牛逼不牛逼?”

    薛青抬起头看向他,微微一笑:“牛逼。”

    四大师哈哈大笑,笑着笑着又低声道:“这苍山呢没有藏什么好东西,你到时候别瞎翻。”

    薛青皱眉:“那就真一点好东西都没有?你好歹是个吉祥物”

    四大师呸了声,似乎有些不情愿,最终一咬牙狠心示意薛青附耳过来说了几句话。

    薛青这才点头:“这还差不多,还有别的地方吗?不要藏着掖着了。”

    四大师恼怒道:“没了!”又看着薛青,“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再次示意她附耳。

    薛青依言靠过来,听四大师在耳边道:“你,到底是什么人啊?”

    对于四大师来说,以及秦潭公的描述来说,薛青是宋元的女儿,那个当初被用来替换宝璋帝姬,本该跟着皇后一起烧死的小驿丞的女儿,这是很清楚的事。

    此时问这个问题,奇怪,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薛青在世人面前几种身份几幅面貌,但在四褐面前是最真实的,唯有他一个人知道的,他们也是相处时间最多的。

    虽然不想承认,但作为这个世上很厉害的老头,要看出点什么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薛青道:“这要说起来有科学有玄幻,牵涉到太多天地玄黄,不好说明白。”

    四大师哦了声,道:“就是说你也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薛青恼怒道:“我当然明白!四舍五入简单的说。”看着四大师,肃重的了神情,“我,是个神仙。”

    四大师看着她,点点头:“这就是了,跟我想的一样。”

    咿?薛青惊讶,难道还有先行者?四大师见过所以并不陌生奇怪?毕竟他活的久的自己都记不清了,人活得久了什么怪事也能见得到。

    “我当初一看到你就觉得熟悉。”四大师看着她,神情感叹,“原来果然是同类啊。”

    类你大爷,薛青哈哈大笑,笑着笑着忽的双手掩住脸,手缝中有血流出来。

    似乎笑的声太大震破了伤。

    但那血迹比先前要清淡一些,混杂了太多的水。

    一行一行从手缝中涌涌,越来越多,蓬头垢面血水横流尘土满身,这样子比当初遇到的乞丐还狼狈。

    四大师含笑看着,并没有像以往那般说出嘲笑的话。

    已盍然而逝。

    秦潭公抬起头看过来。

    “大师死了啊。”他道,白如纸的脸上浮现一丝笑,“虽然我也要死了,但我还是比他晚一步,我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赢了什么?”有声音问道。

    声音清脆,不是嘲讽而是询问,似乎是真的好奇。

    不是薛青,那边女声大笑,笑声然后呜咽,渐渐低沉忽远忽近,最后无声。

    秦潭公看向说话的方向,黑衣年轻人依旧站在山石上,日光下俯视,似居高临下又与世隔绝。

    “你能看着我死,其实,我还是很高兴的。”他没有回答,而是温和道。

    秦梅亦是笑了,满面明媚。

    “爹,你当初看着我死,现在我来看着你死,这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第一百三十九章下山

    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,但又没有道理。

    父慈子孝,但父子之间生死,又怎能一个看字了结。

    他们父子含笑相视,又漠然无情。

    不过,秦潭公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这世间本无道理,都是自己的道理,你说得对。”秦潭公点点头,“我们这个结局不错,很圆满。”

    秦梅笑了笑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秦潭公看着他,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。

    虽然说是父子,但他们相处不过几年,然后十几年不见,除了所谓的血缘,他对于秦潭公来说还不如身边的护卫熟悉。

    要说陌生也并不陌生,秦潭公看着面前始终没有再上前一步的年轻人,那飞扬的眉梢很熟悉,跟自己少年的时候有几分肖像。

    其实也有些话可以说一说,比如小时候将他举在肩头去摘树上的果子,然后他就吓哭了,也好也不好,女孩子胆小嘛,毕竟那时候假扮女孩子。

    比如为什么假扮女孩子,在他先前的哥哥们都夭折了,天下将帅多的是,怎么就秦潭公杀戮太重得了报应,天意?这世上哪有什么天意,看看谦王就知道了,谦王揣透了天意,一根绳子自己把自己吊死,才能留下一个病怏怏的儿子活命。

    比如天意是什么,天意就是楚元祝的需要,他需要的时候西凉就是妖魔鬼怪,要举全国之力踏灭,将士们就是英雄,百姓们就是死得其所,为国捐躯,他不需要的时候,西凉就是温顺的猫狗,将士和百姓们就要忍辱负重,就是坏大周安稳的罪人。

    而那些将士们百姓们依旧奉其为天,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人棋盘上的棋子,也不在意。

    天下不过是棋盘,众生不过是棋子,他不要做棋子,他要做执棋人。

    为了做到这些,他可以舍妹弃子,无所不为。

    这些乱糟糟的过往啊,过往太多了,都不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比如,有时候看着小皇帝,就像是看到了他,还没来得及教他读书写字,摆兵布阵女孩子的身份也不能学

    既然是过往,就没有说的必要了。

    毕竟再有过往,他最终选择放弃儿子,哪怕那时候一句卸职就可以避免这个选择,至于卸职之后麻烦当然也有,但做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