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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740

    薛青再次道,抬脚迈步。

    秦潭公道: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薛青抬起的脚老老实实的收回来。

    “装疯卖傻有用吗?”宋婴看着薛青道。

    山顶的气氛平和,算不上旧友重逢般欢悦,但也没有山崩地裂喧嚣,当然平和之下是大家都心知肚明,苍山是个笼子,秦潭公是猎人,而她们则是猎物。

    逃走是猎物的本能,薛青一直在表达这个意图。

    薛青道:“不试试怎么知道。”

    宋婴道:“你不是胆子很大吗?不是要当帝姬,跟我抢抢手书吗?去抢啊,为什么这般胆小如鼠一心要逃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经过一夜同行大家熟悉了,还是此时此刻到底扰乱了心境,宋婴说出的话多了些许情绪。

    比如嘲讽。

    薛青苦笑道:“我是胆子大,又不是傻。”看秦潭公,神情带着几分恭敬,“我怎么敢从秦公爷手里抢。”

    事到如今,神出鬼没的秦潭公是最不可测的人物,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,事情又是怎么发生的,并不妨碍认识到这个事实。

    人可以大胆,不能傻大胆呐。

    秦潭公温和一笑:“你不用抢,我要这手书也没有用,它十年前就在我手里了,今日就是要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宋婴不说话了,平静而不屑。

    薛青还是很有礼貌的答道:“公爷不要说笑了,天下人都知道你带着小皇帝拜求皇寺这么多年。”

    秦潭公道:“我带着兕子拜求的不是手书,是要请四大师教导他,这件事暂且不说,我先讲清过去发生的事。”他看着薛青,“你并不是个坦荡的人,不给你说清楚,你不会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薛青道:“我坦荡不坦荡,相信不相信,对公爷并不会有妨碍。”

    道理来自秦潭公先前说的那句“那是事实,我没有必要避讳它,因为它也妨碍不了我,先帝不论是不是顽皮,是不是对四大师不敬,我都可以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秦潭公手抚着膝头笑了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小人物的透彻和无奈。”他道,看着薛青神情赞叹,又看向宋婴,“殿下,你和先帝是不会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宋婴道:“对于你们难填的欲壑来说,明不明白也都没有区别。”

    秦潭公温和道:“我们有欲望,你们也有,先帝就是因为欲望,最后天不容他,他死了。”

    宋婴道:“你是天吗?”

    秦潭公没有反驳她的嘲讽,道:“我不是,我说过,我之所以能杀他,是因为天意,我这辈子原本都没有机会杀他,直到天让他受了重伤。”

    薛青插话点头感叹道:“这个地方真不适合打猎。”

    宋婴没有理会薛青,只看着秦潭公,道:“天是谁?”

    这不是第一次提及先帝受伤,但此时此刻提及,意思就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秦潭公看着她,道:“四大师。”

    薛青啧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说错了,这个故事跟我认为的还是不同。”她对宋婴道,“你我也比我原本认为的还要倒霉。”

    第一百二十九章问题

    四大师有问题,当走上山顶看到秦潭公坐在这里时,大家已经各自有猜测了。

    薛青当然是从人之初性本恶,凡事都先从最坏的结果来猜测。

    而由人推及事,这个故事也有问题。

    一开始薛青的确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赵氏孤儿的故事,不过随着秦潭公在很多事件中的反应,四大师的古怪,以及先帝过往不为人知掩藏的秘密,很显然这个故事要比赵氏孤儿复杂一些。

    至于到底怎么样还揣测不出来,毕竟秦潭公和皇帝都是她不熟悉的人,她熟悉的只有四大师。

    当然,这种熟悉现在看来也可能是假象。

    不过假象也是一种印象。

    薛青越来越认为,四大师不是大家认为的那种人,不是朝廷官员们口中说的可以信赖依靠的存在,相反他可能是秦潭公的同党,帮凶。

    甚至主谋。

    尽管已经有了猜测,当结果确认的时候,还是难免心情复杂,这种心情已经体会过几次了,也早就没有了希望,没有希望就是没有失望,但心情反应这种事有时候跟希望失望无关。

    “每当我觉得自己很倒霉的时候,总有更倒霉的来证明我想错了。”薛青摇头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信。”宋婴干脆道。

    当然不是不信薛青的话,她根本就没有理会薛青。

    “我不信你说的话。”她只看着秦潭公,“我不信四大师会这样做。”

    大周王朝传承这么久,皇寺以及大师们都是从不被质疑的存在,对于民众来说它们虚幻缥缈敬畏,对于大周皇室来说除了敬畏还有亲近。

    每一任皇帝都是由皇寺教导,每一个大周的皇子不管有没有成为皇帝,都多少皇寺生活过,读的书习的武都带着皇寺的印迹。

    亦师亦父。

    天子是天之子,天虚幻,皇寺则像是具体的天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天。”

    有苍老的声音从后边传来。

    薛青和宋婴转过头,看到穿着僧袍的四大师从山下走来,视线看着宋婴,这句话是回答她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是天。”他又说道,说这句话视线看向秦潭公,这是反驳他。

    一直安坐的秦潭公起身,恭敬的施礼:“大师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宋婴施礼,薛青抬手掩住鼻头恰好打个喷嚏,放下手四大师已经从她和宋婴中间走过去,坐在了一块山石上。

    “大师,这是怎么回事?”宋婴道,向四大师那边走了几步。

    薛青向左边移动了一步,这个方位距离秦潭公和四大师便差不多远近。

    四大师看着宋婴道:“就是他说的这样。”

    宋婴的脚步停下。

    这话什么意思,已经再明白不过了,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断绝。

    不过她依旧没有惊怒,神情平静,视线看着四大师,垂在身侧的手握在身前,脊背越发端正挺直。

    “所以,是大师你杀了我父皇。”她道。

    四大师看着她没有说话,神情怜惜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说不对。”秦潭公道,“我已经说过了,先帝是我动手杀了的,只不过他之所以能被我杀死,是因为先前受了受伤,并不是四大师杀了先帝。”

    宋婴道:“孤听四大师说。”打断了秦潭公。

    秦潭公微微一笑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四大师道:“这件事复杂又简单。”沉默片刻似乎在追忆,“大平二年冬,元祝如以往冬猎。”

    元祝就是先帝的名字,四大师当然可以直呼其名。

    “以往?”一直安静的薛青插话道。

    四大师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父皇喜欢打猎,历来的皇帝皇子们也都喜欢打猎,尤其是冬天,都有固定的日子。”宋婴说道,视线看着四大师。

    薛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