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。
锵啷一声,跳上来的西凉兵横劈长刀,与将官的刀撞在一起,这个西凉兵壮硕凶猛,一刀劈来让将官不由后退两步,趁着这一退,那西凉兵已经又一刀追砍下。
噗嗤一声,一柄长枪从后刺穿了这西凉兵,他嗷嗷叫着倒下,手中的长刀还保持着劈砍。
将官恨恨的一脚将他的长刀踢飞,看着前后围护的亲兵们。
“都不要管我了。”他喝道,“都死了我也活不了。”说罢再次提刀砍去,亲兵们随后,厮杀声惨叫声充斥城头。
这样的厮杀已经持续许久,所有的将士都好似不知疲倦,西凉人几次冲上城头,硬是被砍杀下去。
但胜利却遥不可及进行到这种将官一起搏命的地步,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即将崩溃。
西凉人进攻的号角也在持续,除了城墙,城门也开始被撞击发出巨响
“弓弩手,射死他们。”另一边将官吼道。
城头有些惊讶:“退兵号?”
翻上墙头的西凉兵们也怔怔,看着重新聚拢而来的大周兵,最终翻下城墙,上城墙不容易,下城墙也不容易,但退去还有希望生存,留在这里后续没有了援兵只有死路一条。
一时间城墙上密密麻麻都是退下的西凉兵,伴着圆木石块弓弩跌落一片。
将官没有再理会追杀这些退下的西凉兵,而是看向远处。
“为什么会退兵?”他道,看远处那原本云集不断的西凉兵马也正如潮水般退去,“是援兵来了?攻破了西凉人后路?”
“大人是援兵来了!”一个亲兵喊道伸手指着更远处。
城墙上的诸人望去,青光蒙蒙中那一处恍若有刀从空中落下劈开,有兵马奔驰,有笙旗招展,尘烟滚滚,所过之处势若破竹。
“是绥德军。”
“还有晋安军。”
已经有目力极好的兵丁看清军旗高声喊道。
是援兵,不过,看起来人数并不多,但能让西凉退兵已经很厉害了,且不管以后,至少目前大家是保住了性命和城池,城墙上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。
将官也松口气,但下一刻又微微惊讶:“不过,那将旗”
“蠹。”有兵士道,“这是绥晋两军中的将帅吗?”
大概职位不高吧,大周有名的将帅兵丁们都是人尽皆知的,这个姓氏却没有见过。
他的话音落,身后就传来一声喃喃。
“不。”
兵丁回头看去,见是一个年长的兵士,他也看着前方。
“那是五蠹旗。”他道,“是五蠹旗!”
说出这句话,他忽然哭起来。
浑身是伤适才血战半点眼泪也没有掉的老兵,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哭的像个孩子。
四周的人们愕然。
“我们得救了,我们平安了。”
那兵丁蹲在地上哭着说道。
“当年我们都知道,五蠹旗展,生路开。”
“我没有见过这将旗。”
西凉王军主营帐里一个神情好奇,“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?”
野利主道:“殿下,二十年前他们为先锋,所过之处皆亡,他们断后,追击者皆亡,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,因为当时由秦潭公坐镇军中,大家只认为是秦潭公麾下。”
“我祖父当时为先锋,曾经与他们交手过,从寥寥的幸存者中得知这只军马,他们似乎是听从秦潭公,但又从未有正面出现,所以大家并没有在意。”
野利主说到这里再次跪地施礼。
“殿下,我祖父曾经试图寻找过这只军,但始终没有找到,交代我如果见到了一定要小心不要大意。”
“殿下,您可以问问大王,他或许知道这件事。”
听他讲完,帐中将官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,神情反而更加恼怒。
“所以,野利主,你竟然是被你爷爷的故事吓破了胆子!”
“野利主,你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吗?”
“就算是吃奶的娃娃也比他胆子大。”
帐内再次争执吵闹,索盛玄喝止他们,转头看秦梅。
“七娘,你知道这个蠹军的将帅吗?”他问道。
秦梅闭着眼,眼前浮现一条街道,厮杀的人群,渐渐汇集然后与那个小人走过来的男男女女,最终脑子里的视线落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。
“见过一面吧。”他淡淡道,“不怎么样,还不配跟我交手。”
索盛玄嘻嘻笑道:“天下能跟七娘你交手能有几个。”
秦梅睁开眼,道:“没有!”
索盛玄忙点头应是是,再转头看帐中诸人,眼睛亮亮道:“竟然除了秦潭公,还有厉害的人。”他站起身来,“那这次我们要见识见识了。”
被撞的裂开的城门打开,一队队兵马从城中奔驰而出,追击退去的西凉兵马,同时迎接援兵。
前后夹击中,西凉兵马在城门前消失,两军也终于相对。
看着密密麻麻的笙旗,平耀城的将官们齐齐下马。
“敢问是哪位大人前来驰援。”他们道,话虽然这样说,视线已经落在军中高高的那面将旗。
这一次那将旗没有离去,这一次前方的